【磊歌】长情 章五
WULEI/HG. Future fic.伍
吴磊手心朝上伸在胡歌眼前，一双眼睛亮亮的，喜滋滋的全是欢喜。他大概是下了车一路小跑着过来的，刚摘下口罩的脸颊红扑扑，额头上还冒着点水汽：“奖励呢？”
胡歌无奈的笑了下，四下看了眼，片场忙碌，也没什么注意到他这里的动静，才不紧不慢的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了个小玩意儿放到吴磊的手心里头。
两个小时前这小子给他发了条语音，噼噼啪啪啰啰嗦嗦一大通才说道重点，说的时候还压着嗓子装深沉，说哥我试镜过了。
胡歌打字回的他，说挺好的，好好演啊。
吴磊不干了，刚刚装出来的深沉一下子就给扔到千八百里外头去了：“哥你可真冷淡啊太伤我心了，这么大个事儿你不多夸我两句不给个奖励什么的呀，哎呦我这难过的啊眼泪都掉出来了。”
胡歌一边听语音脸上那笑啊就忍不住往外溢，姚瑶路过看了他一眼叫他绷着点儿瞅瞅自己眼角那纹——
“我一会儿就去你那儿找你啊到时候你得给我个奖励要不然我就在你家蹭吃蹭喝一个月！”小三石特别跋扈。
胡歌笑出了声，发个语音过去说成啊，一抬头就看见姚瑶跟看什么似的在那儿看着他，给吓一跳差点没摔了手机。
“……你别这么看着我。”胡歌伸手挡脸。
“我的妈你还害羞了……”姚瑶打了个哆嗦，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一梦梦回十年前：“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就跟那刚谈恋爱的小男生似的……哎呦喂您知不知道您都是快四十的人了，给我这肉麻的，受不了受不了。”姚瑶一边念叨一边摇头，特别促狭。
“好了好了好了你放过我成吗？”胡歌紧紧闭着眼睛逃避现实：“该干嘛干嘛去好伐？”
“成成成我走我走——”姚瑶摆着手自觉滚蛋，还没走几步又被叫住了，一回头说胡大爷您又有什么事儿啊？
“有糖没有？”胡歌不太好意思。
胡歌把从姚瑶那儿讨来的一块巧克力塞吴磊手里，冷不防吴磊手指一握，把他手给攥在手心里了。大冬天冻得硬邦邦的巧克力梗那儿，让吴磊心里头有点不痛快，但又不肯撒手：“这奖励可真没诚意。”
胡歌用空着的那只手摸摸鼻子：“注意着点儿这好歹是片场，你别当在家。”
吴磊听他这么一说，抬手又把口罩戴上了，就那么拉着胡歌的手把人扯到了个僻静地方，把人压墙上时候还顺手又把帽子扣头上了：“打劫。”
“劫财劫色啊？”胡歌一只手给他握着顶在墙上了，姿势特别别扭，搞得跟要这样这样那样那样的前奏一样，还好他演了那么多年戏，心里头弹幕跑的欢照样面不改色。
吴磊被哽了下：“……看你送男朋友东西只能送巧克力的样子，我还是劫色吧。”
“哎呦，”胡歌跟他瞎扯淡：“我都人老珠黄了你都不放过我……”
吴磊一下子凑上来了。
鼻子轻轻供着他露出来的一截颈脖，脸颊蹭着脸颊，身体重量都压上来，像怕冷一样贴的特别紧。
他说哥我想你了。
“……才几天没见啊。”胡歌伸手拍拍他脑袋：“起来，你也不怕透不过气。”
吴磊不情不愿又拉开了点距离：“很久啦，跟隔了一辈子没见似的，特别空虚，浑浑噩噩。”
“你跟谁学的，”胡歌被他看的脸上烧：“这一套套的，平时没少忽悠小女生吧？”
吴磊整个表情都垮下来了：“哥你怎么能这样冤枉我！太伤心了，太伤心了，”他说的特别真挚，跟弃兽一样，尾巴耳朵全都耷拉下来了，眼皮也垂下去，隔几秒才偷偷摸摸抬起来看胡歌一眼，还抓着胡歌那只手抵上自己的胸口：“特别难过……”他委委屈屈的：“怎么补偿我。”
他是想他，真想，掰着指头能有一星期没见了，这才通心意的，怎么受得了。他还委屈，他不去找胡歌胡歌就不知道给他发消息，大多数时候一问干嘛呐想不想我呀，得到的全都是胡大影帝兢兢业业——我背台词呢你等会儿啊。
特委屈。
有一回大半夜，凌晨三四点，吴磊有个活动，从外地才回来，在床上滚了八百回一时没睡着，无聊的给胡歌发了个表情，一个熊本蹦蹦哒哒，半个字没有。
胡歌回他了——干嘛？
吴磊那时候委屈的都要哭出来了，他想这人怎么这样啊，怎么能这样冷漠无情，明明没捅破的时候他发个表情过去就能得到一大堆嘘寒问暖，怎么现在反倒不如了？
他话里带刺，说怎么着大影帝这个点还背台词呐？
那边沉默好久，久的吴磊有点心慌，正想着要不要道个歉什么的，那边消息就过来了。
——想你想的睡不着。
都不是哄人的话，胡歌那时候一个字一个字敲过去敲的情真意切，床头摆了杯红酒都没想去喝，窗帘开着，还是个有月光的晚上。
吴磊一下子，就得到了一种过分甜蜜的欢喜，痛痛快快的原谅了胡歌从来不主动联系他这回事了。
这会儿胡歌特别无力的往墙上一靠：“想要什么，说。”
“劫色。”吴磊眼睛里头冒小星星。
“可不能，我威武不能屈，我还是喊人吧。”
吴磊笑的特别嘚瑟，脸被口罩挡着看不出来，就一双眼都眯成缝了：“你喊啊，你喊啊，喊破喉咙也没人来——”
姚瑶在那巷子口一站：“你俩光天化日能不能注意点啊？”
………
吴磊终于肯松了手，趁着转身的功夫还低头看了眼手中那一小块巧克力，硬是给两个人手心里的温度给捂变形了，想了想给塞兜里了。
姚瑶看了吴磊一眼，也没多说什么：“导演找你再补个镜头……”她咽了咽还是没把那句话咽回去：“我说老胡你还有几天就杀青了你俩就不能再忍忍。”
吴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给姚瑶气的不轻。
最后胡歌答应了吴磊请他吃顿饭，然后又被那小子蹬鼻子上脸答应他晚上收留他一晚，他们吃饭的地方离胡歌家不远，两个人干脆走回去的。幸好这是冬天，两个人帽子围巾口罩全副武装的在大马路上走也不至于被别人当二百五，并肩走着走着吴磊那手就勾胡歌手上了，特别的不甘寂寞。
“嘿，这大马路上呢你注意点影响啊。”胡歌这时候觉得吴磊特别幼稚，想了想又觉得由着吴磊的自己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偶尔觉得人多了不太合适的时候，一掉头就能看见吴磊那眼神——
“……吴磊你走路怎么不看道啊。”
“你比道好看。”
胡歌总觉得自己别调戏了，然而并不好意思承认。
那时候胡歌第一次觉得自己在正儿八经的谈一场恋爱。
不像很久很久以前的那堆破事，像被什么洪水猛兽追着，在各种光怪陆离中偷得一两分温存，不消片刻就又被冲的一干二净。
……也不像和袁弘。至少这回互不相欠，哪怕一拍两散，都不至于纠缠不清。
吴磊一直在跟胡歌絮叨，从吃饭絮叨到进家门，他说再有一个月他那个新戏就要开机了，他紧张，据说有一堆大咖老戏骨给他搭戏，想想就慌。说着说着又讲到他那天去试镜，导演编剧一排座，一个个都是人物，一句话没说呢不怒自威，他进门的时候都腿软。
胡歌由着他说，没好意思告诉他他当时试镜的时候他就在隔壁看着。
小伙子特别出息，不卑不亢，试镜那场戏还演的尤为精彩。
编剧李三柏是他哥们儿，吴磊走之后拍他肩说怎么样自豪不，胡歌一紧张：“他是不错，可我自豪什么呀你别瞎说。”
李三柏一脸懵逼：“嚯，我还以为他能算上你徒弟。”
胡歌看他跟看二百五似的：“你这说法真新鲜。”
导演在那一边搭腔：“还真别说，特别像你。”他又想了想：“其实也不太一样。”说着他眼睛里头就开始放光：“我是真期待你俩的对手戏，说不定就是出水乳交融，浑然天成。”
胡歌嫌弃自己思想不纯洁，季温那俩形容词他怎么听怎么觉得污。
两个人明天都有工作，吴磊念叨了一路的劫色劫色最后也没劫成，特无趣的坐在床上看胡歌系着个松松垮垮的浴袍去倒红酒喝。
胡歌向来睡眠不好，特别是工作多的时候，严重起来能和他家猫比大晚上谁眼睛亮。
以前袁弘讲他这是思虑过重，胡歌拒绝承认，他说是生物钟的锅，他不背。
吴磊听着红酒撞击玻璃杯那声儿，不知道怎么的就特别不痛快，光着脚蹦下床，几步凑过去从胡歌背后搂着他，下巴垫他肩膀上，手握住他细细的手腕子。
“哥你失眠我哄你睡呗……”
胡歌猛咳两声，惊着了，好不容易缓过来，侧过头去想看他，结果一偏头脸颊就蹭他唇上了，一时间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好半天声音才从牙缝里挤出来：“我记得我是交了个男朋友，不是找了个妈。”
吴磊哪里管他，把他酒杯一拿往柜子上一摆，推推搡搡把人往床上带，胡歌刚开始还不乐意架不住吴磊这小子威胁他——哥你不回床上我抱你回去了啊。
胡歌就想了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子这么不讲理呢。
好在怀抱还算温暖。
吴磊从他背后贴着他，手搭在他的腰上头，在冬天显得尤为温存，而且吴磊这小子还特别喜欢贴着他耳朵说情话，逼得他不得不赶紧装睡就当没听见。
吴磊说哥你抱着真舒服。
他说哥我特别开心能接到这部戏，我想更强大一点的，能让你靠着我。
他还说你以前讲每次睡觉总觉得自己端着把枪，那以后我做你的盾好不好，你安安心心的睡一觉。
他蛮不讲理的在被窝里头捉住了胡歌的手，十指交缠的时候掌心贴着掌心，格外温柔。
胡歌一个字都没有说。
他跌跌撞撞这些年，一心想给别人建个无坚不摧的城堡，他身边这些个人，风风雨雨里头他总想着能好好护着他们，现在有个人跟他讲你靠着我就好。
还特别蛮横的把他塞他怀里头，特不讲理的握着他的手。
说要成为他的盾。
胡歌在迷迷糊糊之间觉得自己快要屈服了，在半梦半醒之间做了个太好的梦，于是乎丢盔弃甲溃不成军，心想什么都抵不过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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